☆、天马来仪自海西(2 / 5)
,鬓旁一朵重瓣海棠,斜插一枝凤口衔珠串金步摇,我略一移步,那珠串便轻轻摇颤,除此之外别无发饰。
所着衣裙看似素色锦锻,实有七彩金线暗嵌其中,可随光线明暗改变光泽,不同时刻呈现各色光彩,并非繁华服饰,但处处可见皇家上乘气派。
蓝笺眼中流连赞许之色已昭示我此时盛妆之美。
我至凝华殿前时,已有内监高声传报:“贵妃娘娘驾到!”
我缓步而入,目光只望向大殿前方头戴冠冕身着龙袍之人。距他不过十几步之遥,行走之间我分明感觉到殿中却并不只他一人目光追随于我身上。
眼角余光瞥过,他那几名小皇子与几位少傅一起肃然而坐,此时都在默默注视着我。淑妃所出皇长子宣王李诵尚不足十岁,其他皇子更小。舒王李谊并非他亲生,乃是先帝代宗藩邸正妃崔氏所出昭靖太子之子,通王李谌、虔王李谅皆是已故张妃之子。
这些小皇子眉目神情并无一个肖似他,宣王李诵更似母亲淑妃,苍白柔弱,毫无帝君之气度,他不立皇太子确有缘故,这些皇子中恐无他特别钟爱之人。
浑缄的目光犹如利箭飞来,让我有些招架不住;卢杞亦在座中,他并未出京都巡查,但我并未向他投去一眼;皇帝的面容大半遮掩在冕珠之后,他神色有些异样,似是欣喜,却又似带有惊疑。
我若是早知卢杞在此,决不会如此用心妆扮,我平日他面前从未如此经心,恐他要疑我今日本是为谁而容。
我行至他面前时,被他宽大的龙袍衣袖卷入怀中,只得坐于他身侧,群臣注目,我父亲与他诸皇子均在殿中,他此举实在是罔顾礼仪,我目视群臣轻声道:“国丈皇子皆在此,请皇上慎行。”
他拥住我,行为虽是亲密,语气却冷淡之极道:“朕今日定要如此。”
外面内监已宣入吐蕃来使及随行众人,我远远望见其中一人,服色虽改,面目依然,赫然竟是蕊欣两年来朝思暮想之人,我授业恩师曹先生。
我乍见曹先生在那吐蕃来使身后,再也无法按捺心中激动,已近三载未知他之踪迹,当日家中与他相别,他向父亲辞行前往吐蕃,不料他竟在如此情形下归唐。
当年曹先生因何而去?如今因何而返?他这三载时光经历了何等变故?我家变化自是天翻地覆,父亲杨炎由平民商贾成为当朝丞相,闺阁中纯真少女成为尊荣的唐皇贵妃,昔日尚衣记如今已是灸手可热的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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