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宫路转凤凰台(1 / 7)
春雨连绵数日不绝。
御史中丞崔郅自奉皇命追查堂兄之事,不敢有半点疏忽,雷厉风行,不过三日之间便将奏章呈递上来。
堂兄罪证确凿,纵容奴仆欺压良善,骄奢YIN靡尚属其次,首当其冲之罪却是卖产得赃及收受官吏贿赂。他将父亲在东都所置一所私宅标售,河南尹赵惠伯为逢迎父亲,竟将我家私宅其高价购下作为官衙办公之所。
父亲不可能不知此事,但事后并未阻止,除此之外,堂兄收受请托之人钱财,在父亲面前进言请求擢拔,的确有疏通此道加官进爵者。
桩桩件件矛头直指父亲,且皆有指认之人,并非空穴来风。
父亲本非过于看重名利之人,如今恐是身不由己,朝中群臣逢迎于父亲并不为奇,但我知道皇帝对朝臣结党营私、贪污谋利深恶痛疾,只恐此事会为父亲埋下祸患,皇帝并未严加苛责父亲,只是依律处决堂兄而已。
或许他心中对父亲之信任已渐渐开始瓦解。
我终于明白父亲那日进宫求见我时所言之意,他虽然待我好,却未必会纵容我家族中人不轨之行。父亲正是嘱咐我不可过多干涉朝政,君心难测,以免为我自己招致祸患,令他迁怒疏离我。
事已至此,我虽是不愿相信,却是无可奈何。
我因那日在雨中站立之故,连日来总觉头脑昏沉,终于支撑不住发起高热,持续几夜未退。他忧心如焚,太医每日轮换问诊请脉,汤药不断,我卧病仪鸾殿中,仍是有些神思恍惚。
太医言道我忧思郁结于内,感染风寒于外,致有此病。
他心中应是最清楚不过我为何如此。
父亲受他猜忌,恐是因为在他面前进谗言之人太多,众口烁金,加上堂兄之事,他开始动摇对父亲之信任。
其实未必不是因我宠擅六宫之故。
堂兄若是不仗恃他对我之宠爱,又怎敢在东都横行?
后妃中不少皆有强大外援,不可能不对亲族中人言及他对我之专宠,杨氏亲族早成众矢之的,堂兄之行虽是有错,但我深信皇亲国戚中应当还有比他更罪不可恕之人。
父亲如今要与卢杞这等晚辈子侄平分秋色于朝堂之上,正是尴尬无比。
他近日来将中央官制加以修改。
朝中分设三省,尚书省分六部,各部尚书可直接向皇帝启奏;
中书省为朝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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