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和情感难以如一(2 / 6)
不是严重到必须动刀的伤势,她都选择了自己包扎。
夜色沉静,帐内烛光轻摇。她脱下染满血污的队服,原本柔软舒适的料子在泥里血里都滚了一圈,此刻拎在手里有些发沉,而且硬邦邦的。
最后的一层里衣也从肩头滑落,鹤子微微回头,镜面中映出的背影遍布伤痕,深浅不一,既有已愈合成浅浅肉色的旧伤,也有这次战役新添的口子,血色鲜红,后腰处的狭长刀伤已经有点化脓。
还好,伤势不重。她微微松了口气。
处理完伤口,背上又新添了几圈绷带。
有些乏了,她拾起一旁的里衣刚打算披上,动作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镜中的景色时,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烛光暖黄,视线沿着背脊向下,左蝴蝶骨处赫然有一道伤疤,年头久得都有些淡了,细看之下却仍触目惊心,仿佛血肉曾被人生生用刀剜去一般,重新长出来的皮肤和周围相比颜色有些不自然。
明明连当初的心情都记不清楚了,但那锥心剜骨几乎要贯穿胸肺的剧痛,哪怕经过时光的稀释,至今回忆起来也会下意识地脊背生寒。
——痛楚既是昭明危险的警告,也是生存必备的保护机制。
——学会握刀之后,一旦投入实战,切身入骨的疼痛才是最好的老师:错误的动作,错误的时机,错误的判断,错误的仁慈,只有吃过苦果,尝尽痛楚,才能学会避免再犯,一点一点地以疼痛磨去多余的部分,使技艺臻至完美。
——对于她来说,疼痛是最严厉的警钟,也是最有效的制止手腕。
沉默片刻,鹤子移回目光,里衣悉索着覆上肩头,遮住了肩胛骨处的旧伤。
她重新披上鬼兵队的队服外套。
——明明应该早已融入骨血的思维模式,为什么现在却突然就不管用了呢。
将剩余的医疗用品整理了一下,鹤子站起身,在帐口迟疑了一会儿,这才掀开帐幕迈入夜色——目标是高杉所在的营帐。
……只是放到入口而已。
今日从战场上归来时,那一步一串血印却依旧笔直如刀的背影,无论如何都无法置之不理。
自己精心研制的特效泻药和蒙汗药都被退了回来,对此,赤槿深表惋惜。
工作繁忙之际,她倒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很快就将这个插曲抛到了脑后。她从药罐中取出七八棵退烧用的车前草,洗净切段,正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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