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3 / 13)
“怎么?我没有家室,很少有客人来访,所以那些餐具和杯子自然就用得不多。但我一个人在家时,我也喝香槟酒,因为我有低血压。一只杯子早就被我摔成碎片了。您难道想用一只缺的香槟酒杯子来陷害我吗?”
他什么也没说,而是打量起我的脚来。
“您穿几码的鞋?”
“三十九码,”我撒谎道,他又不会真的去量尺寸。
“我要带走您的一只杯子,如果可以,也包括您的相册。另外,我想看一下您的鞋柜。您有体操鞋吗?”
我摇摇头。我是不是该问问他有没有搜查证,我是不是该给我的律师打电话?
他站起来。
“噢,对了,我还想看一看浴室。”
我随着他一起走。他首先走到了鞋柜那里,连问也不问,在卧室里找到了那个地方。那条狗愤怒地对着他怒吼。他检查了好几双鞋子,用责备的口气说道:“四十一码,您要是穿三十九码,您的脚会疼死的!”
他在衣柜前并没有久留。
然后他就进了浴室。我跟在他后面。他打开那只小五斗柜的“丽盛板”牌抽屉,检查我那只电吹风的功能。
“请您把药柜打开一下!”他像一名海关官员命令道。再说我也比他站得更近。他的眼睛在我的药物和化妆品上面急速地掠过。
“那里面是什么?”他指了指最上面放洗刷用具的小口袋。
“淘汰的卷发夹,”我说。
他头转动了一下命令道:“拿下来,打开,”与此同时,他自个儿跪倒在地,打开洗手盆下面的折叠门,折叠门后面的桶里放着去污粉和抹布。我从袋子里抽出那把左轮手枪,从近处直接朝他的左太阳穴上开枪,他甚至连回头的时间都来不及。
他躺倒在地上,脑袋上有一个洞眼,血流到了浴室垫上,枪声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他肯定在寻找斯卡拉特的那把电卷棒,他已经带上了我的那只香槟酒杯子,到头来还完全可能查出来,那个烤鸡就是我在肉铺师傅那里买的。
我昏昏沉沉而又不知所措地坐在浴缸边上(就像上一次一样),目瞪口呆地凝视着血迹。住在我楼下的那对耳朵不好的夫妇或许没有注意到枪声,可是我的女邻居就很有可能听见了。我走到过道上偷听,但没有听到那台老是发出单调刺耳声音的收音机,也没有灯光从乳白色的玻璃门中透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