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部分(4 / 6)
功劳仅有苦劳是该杀的。
宫人们心怀惧意却又目光熠熠、不厌其烦地偷偷谈论这一位新帝,最终得出来的结论是:陛下他,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寡恩凉薄之人。
见不到皇帝影子的皇后,处境比先前做贵妃时还不如。文海成日里以泪洗面,但凡见宫人们在一处低声细语,便疑心是在笑话自己,才养好了的病,又犯了。
皇后娘家近日也发生了一桩惊天地泣鬼神之惨烈事。皇后长兄赵家大郎一命呜呼后,长嫂留下遗书一封,撇下年幼女儿一名,一头撞死在丈夫灵前,殉节了。
赵献崇白发人送黑发人,眼见得女儿又成了天下人的笑柄,心内更委屈,面上更无光,哪里还能坐得住。这一回,他一手捧了长子的业已干透、变得硬邦邦的一身血衣及身上拔下来的带血箭矢,长媳的遗书等,一手领着才成了孤女的孙女儿到宫中去哭诉。他还是不敢去找怀玉。他去长乐宫找了太后。
其实太后的处境比文海也好不了多少,但她笃信神佛,心里多少有个寄托,文海成日哭泣,她则从早到晚烧香礼佛。
太后本不欲再管这些事,但此事关乎皇储国本,帝后失和,且怀玉对于广选秀女的奏议一概无视,这样放任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又见赵献崇哭得老泪纵横,手里牵着的才失了父母的小小幼女尤为可怜,纵然不喜赵姓人,也不忍心赶他祖孙走,左右为难,无奈应下了劝说怀玉一事。
五月初五日,端午节。怀玉早起,夏西南服侍他穿衣着履毕,再为他梳头时,忽然惊觉他的一头黑发不知何时竟然生出几丝白发,一时怔住。他不过才二十有六,正是大好年纪,不该早早生出华发。怕他自己发觉,想要偷偷拔掉,却又不敢,因左右为难,手上的动作便迟疑了一瞬。怀玉从眼前的铜镜中看他,问了一声:“怎么了?”
夏西南正要支吾过去,忽听得他说:“留着罢,日后只怕还要多。”夏西南应了一声,忽然觉得鼻尖发痒,趁他不备时,悄悄转过脸去,在肩头上蹭了一蹭。
午时,朝会罢,宫中大张筵席,赐宴臣僚,怀玉饮菖蒲酒,赏臣僚喝雄黄酒。两壶菖蒲酒不知不觉间饮尽,眉头就渐渐地舒展了开来,面上也现出些许的笑意出来。
此时,臣僚们也都不再绷着了,你一句“李大人,我敬你一杯”,他一句“孙贤弟何须多礼”地热闹了起来。
其后,御膳房呈上各色粽子请皇帝先尝,这些粽子从外形、大小到馅香选料等无一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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