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2 / 9)
一的依靠和寄托。
若不是成长过程中,三番四次被人挑衅欺辱,说他外婆是千人骑万人操的妓女,他母亲是一个跟男人出走的贱货,他更是个肮脏得不配踏进白家门槛的妓女后代……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迷了心智钻了牛角尖,急于往上爬,急于得到权势,连好坏也分不清看不透,走了一条最错的路。
白昊想着过去,忍不住抬手轻轻摩挲靳言的脸颊,低叹一句:“怎么就不生气呢。”像是在问自己,像是在问靳言,又更像是……在为谁鸣不平。
他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仔细看的话,眼睛里却是痛苦的。
这种痛苦一直沉甸甸压在他心头,一得了松动,几乎就要从他眼睛里倾泻出来。
怎么就不生气呢。
被他害得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差点就回不来。被他害得受了重伤,废了辛苦多年练出来的好身手。被他害得才不到二十二岁,就没了前途未来。
怎么就,不生气呢。
明明该气得杀了他才对,或者以牙还牙毁了他的人生,让他苟延残喘地活着,内疚悔恨一辈子才对。
怎么能做到,看着他的目光还和小时候一样,是全心全意的依赖和信任,找不出一点点怨恨和防备呢。
可又因为如此,白昊却更加痛苦。因为靳言不恨,所以他一个人要背负双重的愧疚。
像小小的刀片悬在心口,不分白天或黑夜,时不时便割开一个浅浅的口子,不流血,也不易察觉。只是时日长了,心脏上全是密布的刀口,没有一处是好的。
有多疼,只有白昊自己知道。
靳言开始还没听懂他少爷在说什么,正想开口问,却从对方那痛苦到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目光里,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说的话,早就已经说过千百遍了。所以只是凑过去,把手覆在白昊手背上,又侧着脸,在他掌心中蹭了蹭,轻声道:“少爷,冬天好冷的。”
冬天好冷的。
没有家的人,冬天就更冷了。
天气暖和的时候,在臭烘烘满是苍蝇嗡嗡声的垃圾桶里,还能找到吃的。哪怕食物上爬满了蛆虫,掰掉有虫的地方,也总能填饱肚子。到了冬天,被云层遮蔽的不仅有太阳,还有活着的希望。
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工作的,可是他才十岁,谁要他呢。看到有招工的铺子,一靠近,心好的,给他一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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