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3 / 4)
做什么!等侯爷回来了,不许提紫苑半个字,夫人怎么说咱们就怎么说,明白吗?”
众人都点头,随后又把冉念烟妆裹一番,缂丝粉袄,杏黄褶裙,真是粉雕玉琢般可爱。
耳听得院外有喧哗声,流苏站起来叫道:“来了来了!”
门外的传来“侯爷回来了”的通报声,冉念烟忽然想到,她已有很多年没听到这句话了。
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从光中走来,她想起重生时看到的父亲,三年过去了,他的面目愈发沧桑,经历的艰辛困苦可想而知,鬓发竟白了几丝,唯有眼中的英气和挺拔的身形一如往昔。
“爹爹?”
她言语间的犹疑让父亲红了眼眶,一把抱住女儿,离开时女儿还尚在怀抱中,如今却已是个大姑娘了,自他回来,虽觉得斗转星移,却未感到物是人非,只有看到孩子时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冉念烟回来已四年有余,仍旧时常感到虚幻,此时此刻,她想对天起誓,就算是梦,也请永远不要醒来。
当晚,他们依旧去慈荫堂用膳,一切似乎和离开前一样,只有三年的时光像是被偷走了,让孩子长大,让大人苍老。
直到晚上,夫妻二人才有时间独处,母亲自觉容光暗淡许多,不免叹息,净过脸,打开玉簪粉盒,细细地沾了些香白轻柔的妆粉在面颊上晕开,染上层薄薄的胭脂。
父亲从背后环住她的脖颈,拔下她的发钗,让黑发披散下来,笑道:“夫人玉貌朱颜,还和从前一样,我却老了。”
母亲伸手抚过他过早染上霜华的鬓角,依偎在丈夫胸前,听那有力的心跳声,他的胸膛上又添了伤疤,手上有冻伤的痕迹。
“对不起……”她道,“如果不是我任性,让你去定襄,你就不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止住:“不怨你,都是命。”
他抱住妻子,任由她在自己怀中痛哭,将隐忍了三年的眼泪悉数倾泻。
厢房里,冉念烟紧紧搂着奶娘,似乎这样才让她感到安全。父亲回来看似是好的转机,可她却隐隐感到不安——之前的种种,让她意识到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今生向前世的宿命靠拢。
是命吗?不如说是人的欲望,哪怕是前世今生,同一个人总会做出相似的选择,所以母亲会让父亲离开宣府去往定襄,大伯母会盼望堂姐进宫,三叔父会纵情声色,这些都是欲望所致,而非所谓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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