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炮哥儿,生日快乐。”(2 / 4)
应着,说:“我这两个孙子孙女都很孝顺。”
分明是夸奖的话,程旷听着心里却不是滋味。程爷爷从前也总说他孝顺,可是有什么用呢?不知听谁说的,背上的痣是苦命痣,程爷爷背后就有这样的痣。
一语成谶,程爷爷一辈子都是苦的,含着苦来,带着苦去,程旷的孝顺一钱不值,不能给老人家添一点甜头,只能在这个人离开以后,在烟熏火燎中不停地烧纸补偿。
所谓的孝顺,就是这样吗?
程旷的肩膀还不够阔,心肠却足够硬,养不出一颗软趴趴的孝心。老一辈的人总说叶落归根,他不但不想归根,还想把深埋在燕石街的根系彻底拔出来,把种在这里的家连根拔起,再把紧紧缠在方幼珍和程奶奶身上的“苦”字掰开,狠狠掷回地里。
橘红的夕阳暗下去,天边弯着一枚淡淡的峨眉月。程奶奶走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祖孙仨坐在湖边的木椅上,对面有个穿牛仔服的小孩握着一把石子打水漂。程怡往程奶奶的小腿上拍了拍说:“腿还肿着吗?痛不痛?”
“腿不痛,头痛!”程奶奶皱着眉埋怨,“我整天愁你的事愁得要命,脑筋都痛!”
“你愁我干什么?”
“愁你嫁不出去!”
“……”程怡回不了嘴,将祸水东引,“旷旷明年高考,你不愁他?”
程奶奶笑眯眯地说:“我们旷肯定考最好的学校,我愁他作甚。”
当时水面风平,春夜初醒,程旷以为这样的时间还有很长,然而变故就像融化的软雪糕,扑通一声,冷不丁拦腰折断。
周末下午程旷坐车回去,在车站碰到了方鹏。天山童姥爷神色匆匆的,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赶着去干,走路都在低头看手机,直接撞到了程旷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方鹏捂着脑袋道歉,一抬头才发现是熟人,“哎哟是你啊学霸!”
程旷对着大鹏那张娃娃脸,好容易在“大鹏”后面添了个十分违和的“哥”字,结果这位大鹏哥就像见了救星似的,毫不见外地拜托他帮忙做事。他说:“我在夜市摊那个蛋糕店订了蛋糕,正好你要经过,顺便帮我去取一下,取完直接带回去给炮哥儿就行了。”
当时方鹏没多说,程旷也没问,直到在蛋糕店拿到了东西,程旷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给方鹏打了电话,问:“这是给炮哥儿订的蛋糕?”
方鹏有些纳闷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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