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4)
小,所有家庭都是在楼道里生火做饭的,这就让本就狭小的楼道愈发拥堵,人们天天大小摩擦不断,吵吵嚷嚷的。
丁慧压着脾气好不容易挤进水房,结果一眼看到她之前放在水房的搪瓷盆不知被谁失手打翻在地上,里面的衣服散落一地,沾染上无数脚印,和脏衣服放在一起的小块肥皂不知所踪。
要不是范卫华的衣服蹭到太多机油,她今天也不会把他的衣服提前放在水房浸泡。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一切就变得乱糟糟的。
如同沉积许久被突然点燃的炮仗,丁慧一把抱起搪瓷盆大声骂到:“是哪个烂了心肝的人干的?我诅咒你生儿子娶不起媳妇,生丫头丑的没人要,诅咒你全家断子绝孙!”
“放的好好的搪瓷盆给我摔的破了洞,还偷我家肥皂,等我抓到是谁,非得交给我舅舅让你挂牌子游街、下放到西北劳改农场去!”
心疼地捡起被踩坏的几件衣服,丁慧心中恨意更甚。
城镇居民每人每年才分三尺半布票,还不够做一件女士小半袖的,攒个四五年布票,勉强能做一身衣服。
即便算富裕家庭的范家,也只能保证他们穿在外面的衣服是完好的,内里的依然大补丁套小补丁,正应了那句“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范卫华的这身衣服和用来换洗的另一套是他唯二两身没有补丁的夏装,一下子被人踩坏了,怪不得丁慧急红了眼。
见丁慧抖着范卫华的衣服气的直打哆嗦,人群中和她关系不错的钱大娘拨开众人来到她身边,啧了一声。
“都在一个楼里住着,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做出这种事未免太过分了吧?有谁看清是谁干的了吗?”
钱大娘跟丁慧母亲是一个村子的,论资排辈,丁慧要叫她一声大奶奶,平日钱大娘对这个沾亲带故的小辈照顾颇多。
就连丁慧能搭上范卫华,也少不了钱大娘在其中穿针引线。
知道刚才水房拥挤不堪乱糟糟一片,恐怕没人注意到丁慧家搪瓷盆是什么时候被打翻的。哪怕是知道估计也不会说,邻里邻居的平白多嘴得罪人干嘛。
钱大娘拍了拍丁慧的肩膀,拿过她手上裂开几道口子的衣服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舒了口气,安慰丁慧:“衣服破的不严重,缝几针就好,不用打补丁。”
丁慧暗黄的脸板的死死的,突出的颧骨与紧抿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她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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