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5 / 6)
了根本不必说的话。
他与贺先生的关系才恢复两天,他就再一次失去控制,把藏得最深的秘密主动捅了出去。第一次的争执是小事,无非情绪问题,贺先生已经大度地包容了他。可这一回,贺先生不见得就胸怀广阔到能包容他是个同性恋。
为什么非要说实话呢?
拒绝女孩子有那么多理由,眼缘不够、个性不合、观念不同,哪一个都说得过去,甚至连吃饭一个偏甜口一个偏辣口都能拿来做挡箭牌。随便找一个理由搪塞,不是明明很简单吗?
颂然揣着怀里的抱枕,指尖发颤,心中慌乱,根本不敢听电话那边贺致远的回复。片刻之后,他逼迫自己面对事实,把听筒放回了耳边,才勉强捕捉到几个字眼。
却并不伤人。
贺致远用温柔的语气说:“颂然,我知道,人群中的同性恋比例大概在7%左右,但是在我身边,这个比例似乎高得诡异。当年在学校读书,我的室友、助教、导师是同性恋。后来开始创业,初期团队一共五个人,三个是同性恋。现在搬回国内住了,遇见一个合得来的小邻居,碰巧也是同性恋。你说,我们是不是挺有缘的?”
这番话说得沉静而平和,没有一丝不愉快。
颂然听得出来,贺先生是在想方设法安慰他,一时感动得想哭,嗓子眼湿漉漉的,也不敢答长句,小声说:“嗯。”
贺致远笑了:“怎么,听着好像快哭鼻子了……怕我因为这个反感你?”
“嗯,有点怕。”
贺致远于是又笑了:“看来我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个人,这个人叫Carl Kraus,是我在伯克利九年的朋友。他和你一样,性取向也是同性,每年夏天都要参加旧金山的彩虹游行。大一大二那两年他是单身,就拉着我扮演他的“同性伴侣”。以此为契机,我那两年参加过几十次LGBT活动,当过志愿者,还做过宣讲。以前我对这个群体认知不多,后来,多元性向的朋友交得多了,我才慢慢知道,每个人的天性和选择都值得尊重,对于任何性取向,我都不会抱有偏见。”
“彩虹游行啊……我听说过这个。”颂然说,“他们每一个人都很勇敢,相互鼓励打气,大方承认性向,也不怕别人的眼光。”
贺致远笑道:“颂然,你也很勇敢。”
“不不不,我一点也不勇敢。”颂然连连摇头,“其实刚才一说完我就后悔了,觉得根本不该讲实话,应该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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