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坚决(2 / 7)
唯有当庭的槐树稍有生机。
站在甬道尽头,他一眼就看到了章氏。
散发素衣,形单影只,坐在正殿门口的荫凉里,正呆愣愣地望着槐树。
风吹过庭院,发丝有些凌乱。
没有成群的侍女伺候起居,没有华服宫装和贵重脂粉装点门面,昔日雍容端贵的皇后威仪消失殆尽,只留下年近五十的枯萎老态。据侍卫说,她初到冷宫时,还会每日用心梳髻,不肯坠了昔日的端方威仪,而今看来,那点高傲的心气终被渐渐磨去。
没有背后的煊赫势力,与寻常罪妇无异。
永穆帝缓步上前,神情淡漠。
章氏原以为是宫人照例来送吃食,也懒得多看,只管出神。等了半晌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便见阶前立了个男人的身影。暑热天气里,他穿得不算单薄,帝王的常服仍绣有华虫云纹,明黄的丝线在黑底上格外鲜明,而那双眼深如沉渊,冷肃而威仪。
隔了大半年,这是夫妻头回见面。
章氏瞧着他满身威仪,惊愕之余,下意识地挺直脊背,似要端起旧日的威仪。可惜囚困太久意志消磨,终究没能撑起曾经的中宫姿态,便站起身,也不行礼,只侧头冷淡道:“你来做什么?落井下石吗?”
“周令渊走了。”永穆帝沉声。
这样生疏的称呼让章氏微愣,“走了?”
“章孝温不死心,暗里买通侍卫带他出宫。出了宫,他只有死路一条。而这执迷不悟的做派——”永穆帝看向章皇后,再无需虚与委蛇地强装帝后和睦,眼神嫌恶而冷淡,“都是因你而起。”
冷淡而平静的语气,似已做好了失去儿子的准备。
章氏心里却是狠狠一颤。
大半年的囚禁羁押,她即使意志消磨,也还侥幸地抱着半丝希望——图穷匕见,生死相搏,永穆帝恨她入骨,却能留着她性命,定是因忌惮还握有重兵的定国公。先前周骊音来探时,虽然母女龃龉,她却也知道,永穆帝因太后的国丧,并未追究定国公府。
章氏以为他是不敢赶尽杀绝,她母子二人便可静候转机。
可听永穆帝这语气……
她转过头,黯淡无神的双目看向永穆帝,存了几分试探的心思,“肃州是边防重地,战事一起,牵动的可是种种内忧外患。你就不怕边境防线敞开,敌国趁虚而入?”这般威胁,与定国公先前里通白兰的行径简直如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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