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5)
无忧心中一动。
她卧在桓崇的怀里, 乖顺地在他胸前听了半刻的心跳。
少倾后, 她再撑起身来支颐一瞧, 却见那人乌漆漆的双目一眨不眨,只牢牢地盯着头顶的床帐。那神情, 仿佛要把床纱上一道道的经纬走向都瞧个清楚明白。
...心事真重,就这么一小会儿也能出得神去!
无忧微微嘟了嘟唇,轻声开口道,“夫君,究竟是怎地了?”
听到她的问话,桓崇的眼瞳便自发地向她转过去了。一望之下,却见无忧眨了眨眼,红润的菱唇微翘, 说话的语气一派轻松,“莫不是,庾君候把大家都调遣出去了, 独留下夫君一个看守武昌?”
女郎明眸善睐, 顾盼生姿, 笑起来时宛如一股温柔的清风拂面。
瞧着她娇俏的模样, 桓崇揪紧得眉头不自觉地就舒展开来,心中笼罩得那片阴霾也仿佛被这微笑给驱走了。
他伸出手去,轻轻将她的长发在指尖缠过一缕。
半晌后, 他那双长长的眼睫一抬,突然道,“夫人, 你素来见多识广。你说...若有一日,我从军营中离开了,凭我这张皮相,日后能不能安安心心地在家吃白饭?”
“诶?!”四目相对之时,无忧先是惊得一怔,随后脸色瞬间爆红。
可,尚来不得及扭捏,她那小嘴再是乍然微张,却是后知后觉道,“...你从军中解职了?!”
... ...
吾儿,莫忘远志,莫忘北伐...
从十岁那年逃出宣城开始,阿父的这份遗命便如枷锁一般,死死地缠在了他的身上。
桓崇不敢有一刻或忘。
这是枷锁,同时也是他前进的动力。
初入军中,在他每每累到撑不下去、屡屡疲惫得想要放弃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便会自动回忆起阿父最后同他说这话时的场景。
北伐,是他这一路摸爬滚打,仍始终坚持在心的信念。
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庾亮的这次贸然北伐便是全力支持的。
甚至,相较于庾亮以及其他将官的热忱,桓崇的反应在冷淡之余,更多了掩不住的忧心。
石勒虽死,赵国还有石虎;石虎之下,还有上次同他交过手的石韬。而这一对父子,都绝不是那等能甘心让对方坐大的脓包!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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