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4)
乌木八宝盒上雕着兰草新叶,那藤枝攀缠相绕,活像一条灵活摆动的蛇,云露华将盒子捧在手中,左看右看,这小小一方,半点分量也没有,还没她从前一只簪盒重。
她很不敢相信的问金凤,“这就是我的钱盒?”
金凤取来钥匙,压着扣锁,将盒子打开,很难为情的拿出里头几枚碎银并一串铜板,“您每月的月例银子是五两,但除去上下打点,还有购进些胭脂绿黛,每季铺子上来人给您裁新衣时,少不得多添几个子儿,求人制精细些,还有燕姐儿是没有月银的,她那屋的开销也要从您这里扣,能余下这些,算是很好了。”
云露华将那可怜巴巴的碎银和铜板往手里掂了掂,生平头一回,她居然为钱烦恼起来。
往前风光就别提了,云家那些家底,恐怕早就被抄了充国库去,按金凤说的,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吃穿用度,能过得去就行,总归吃住都在安乐侯府,一日三顿还是能供予的。
这十年中,原来的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云露华不清楚,也不想去清楚,总归现在她是忍不了,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将那点碎银子丢进盒中,拍了拍手,不就是钱嘛!钱还不好赚。
心思活络起来,云露华往书间里去,说是书间,也只是拿几段屏风在外间东南角隔了一地出来,一张高脚红木桌,上头纸墨笔砚俱全,只是石砚里早干涸成一团漆黑,瞧着有许久不曾动笔了。
她重新添了水研墨,铺开一张素纹硬宣,从柜子里好不容易捣腾出来几种颜料,开始挥毫舞墨,蘸红添绿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张江帆楼阁图便出来了,云露华捻起画纸一角,吹了吹上头未干的新墨,远看云烟黛黛,入浩渺江波,近看楼阁隐隐,览篷帆扬舟,画工虽不及大家熟稳,但胜在设色精妙,笔墨新颖,实为上佳了。
待画干后,又在左上添朱色一行:墨楼云江寒,潆水莫逐帆。
云露华将画悬在墙上,收了笔墨,满意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头要个印章来,上头刻‘南溪先生’的名字,盖在画上,想法子把它卖出去。”
‘南溪先生’的名讳,金凤并不陌生,这不是旁人,正是自家姑娘,从前云露华在闺中时,京城兴起文人墨客间互相卖书画的活动,称之为‘雅集会’,但它仅限于那些公子书生,姑娘家是没法子参与的。
云露华又着实感兴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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