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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样漆黑如墨,目光锐利如刀。
陆甄仪本就尴尬,被他一看,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结果那男孩先开口了。他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你有多少钱?不过是个小白领,刚毕业,比普通工资稍微高点,就学人泡吧乱花钱?你有点钱不能攒着付个首付买套房?明后年房价涨了你要怎么办?”
陆甄仪懵了,闺蜜也懵了,老板也懵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小爷哪根筋搭错了,对一个刚认识第一面的年轻女顾客说这样的话。
陆甄仪大一时,多年吵架关系不和的父母就离婚了,后来还各自组建了新家庭,面对成绩又好又优秀的女儿,他们一个也放心,二来也不好意思多管。
而陆甄仪的朋友,也觉得她是个非常理智成熟的姑娘,做事情靠谱。
所以她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这样直接的责备了,还来自一个明显比自己小几岁,非亲非故的男孩。
要不是闺蜜和老板惊讶的表情,她几乎觉得自己幻听了。
她甚至还四处看一眼,看看他是不是对着别人说的话,但是没有,他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
☆、红色牧马人
那天回去,陆甄仪做了个梦,梦里她还是和闺蜜在那酒吧喝酒,这个酒吧的奇怪男孩在台上唱歌,虽然他低头,沉默,却显得并没有现实里那么冷,他唱得不错,目光偶尔逡巡,她会朝他笑一笑。
然后是酒吧门口,下了大雨,她打上了车,那男孩还在雨里淋着,大股雨水顺着他的脸流淌,雨太大了,好像能把他淹没。
她犹豫了一下,转身把伞塞在他手里。
他接过伞,抬头看着她,犹豫说:“你下周还来吗?我怎么还你伞?”
然后他们交换了电话。
梦醒来之后,陆甄仪觉得喘不过气来,说不上是悲伤还是怅然若失。
不知道是因为这古怪的男孩说的话,还是她这一年也厌倦了这种急于脱离学生时代的应激行为,陆甄仪确实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去买名牌,泡吧,天天找不同的馆子,月月光了。
而且,她觉得男孩说得有道理,08年就是奥运会了,实际上06年时房子已经开始涨价了,明后年继续涨价显然是很可能的。
于是她开始攒钱,看房子。
第二次见到秦椹已经是两个月后了,世界杯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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