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4)
俗物都被她扔在了山脚,顿时就一筹莫展、晕红眼眶。
反王慕之未顾及她,反盯着送上来的酒勺,他观曹姽如今已有七分把握,不若说这世上大半女郎站在他面前,他都有这七分把握,不管那女郎是台城里弄玉作金的公主,亦或是富春江边浣纱采莲的村姑。
他了然一笑,伸出的手指仿若春天的嫩笋,罩在酒勺柄上,小指似无意擦过曹姽的指尖,带起一股若冷玉般沁凉而柔润的触感,再附上一把清冽温和的嗓音:“在下便却之不恭了,只是饮了这杯酒,荀小郎可愿作曲水流觞之戏了?”
陆参又恰好打了个酒嗝,王慕之面色不变,另一手的广袖卷来一只酒杯,曹姽的酒勺却没有动一下,殊不知她心里正在大骂:还曲水流觞,曲你个鬼!莫不是把自己当做和陆亭君一般货色?
曹姽手上一松,酒勺跌进酒樽里,激起零星酒液,弄湿了王慕之的衣裳下摆,他的手还在空举,情形一时有些可笑。
这样的与人为难太过露骨,曹姽心里有些后悔予王慕之难堪,以后相见难免尴尬,可她决定的事情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反而嘴角一扬对周威道:“就卖周兄的面子,至于投壶之戏,今日胜者是我,玉璧我便收回了。”
陆亭君如蒙大赦,屏息着上前勉强扶了陆参靠坐在树上,王慕之受了刻意的忽视和羞辱,也没有显露出丝毫愤恨怨怼,还能够平和地安慰陆氏兄妹,又置了酒杯在河渠,顺着流势落入曹姽手中。
曹姽见他慷慨大度,似乎毫不受影响,暗叹自己欠缺风度与沉稳,与曹婳相谈间又对其多有赞赏,曹婳只是一笑,举杯饮尽。
气氛重又和谐,众人在河渠边玩乐,慢慢远离了牛车停靠的地方。半山草木葱郁,风声鸟语,人再饮几杯杜康,真可忘尽世间忧愁事了。
曹姽眼见着王慕之的酒杯又悠悠朝自己漂来,正要去拿,忽听金石铿锵一声,竟是周威如电驰般抽出腰间所配环首铁剑,厉喝一声:“什么人!”
这一声把众人的酒一瞬间喊醒了,陆参耷拉着眼皮照样子喊着:“什么人!什么人!”
不知何时开始,已听不到驾牛偶尔的“哞哞”,至于车夫多久没有出现,他们早已没有在意。曹姽慢慢站起来,挡在曹婳身前,林间的风似乎停止了在树枝草丛间的穿梭,被紧张的气氛所凝滞,犹如满弦的箭一触即发。
曹婳的那一驾牛车已经被卸了,牛不知所踪,马也没了踪影,一群野人样的东西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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