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8 / 25)
可杜子彦显然依旧陷在病态的愧疚中无法释怀,“对不起,我当初真不知道你和孟晴是那样的关系……”他的声线低了八度,眼帘低垂,越发心虚得不敢跟钟艾对视。
那样的关系——
被钟艾锁在记忆的箱底、永远不想提及的关系;
每回想一遍都好像是内伤复发一样的关系。
钟艾还不记事儿的时候,爸爸李京生就被公司派到了外地工作。不知道是工作忙,还是别的原因,李京生先是从一个月回家一次,渐渐变成三个月一次,再后来,他足有半年都没回来。
盛夏的某天,钟秀娟一手拎着亲手准备的饭菜,一手牵着五岁的钟艾,两人坐了四个小时的火车,来到李京生的住处。钟艾手里抱着只毛绒米奇老鼠,她最心爱的玩具,爸爸给她的生日礼物,她到哪儿都带着。敲开门的那一刻,她调皮地把米老鼠挡在脸上,遮住了她一路咧到脖子根的笑脸,她准备给爸爸一个惊喜。
可是,开门的却不是李京生。
而是一对陌生的母女——孟菊瑛和孟晴。
就是那一天,孟菊瑛正式抢走了钟秀娟的老公,而孟晴抢走了钟艾的米老鼠。
幸好,时间是万能的。
当时钟艾的年纪太小了,很多事都没有留在她的记忆中,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曾因为失去一件心爱的玩具而哭泣。
这样也好,至少痛苦和悲伤都会相对的变得模糊、浅薄。但有那么几句话,却仿佛铆钉凿进了心脏,就着血液一起生长,她始终无法遗忘。
“孟菊瑛她们孤儿寡母的很可怜,晴晴的爸爸死得早。”李京生无奈地说。
“人家可怜,你闺女不可怜啊?!”钟秀娟流着泪说。
“你没有爸爸了,你爸爸以后来给我当爸爸了。”孟晴得意地说。
……
咖啡馆的落地窗外,柔和的路灯打在花圃上,衬得一草一木都格外静谧、舒逸,可钟艾的痛觉神经却像是被狠狠拨动,跳得生疼。
在杜子彦惊诧的注视下,她双手捧起马克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热巧克力。甜丝丝的饮品入胃,有助于缓解疼痛,仿佛也能够把那些陈年的委屈冲散。
放下杯子,钟艾在抹了抹嘴巴的同时,突然拎起包,站了起来,“谢谢你的饮料。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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