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夜(3 / 6)
卯时三刻,沐浴后的嘉仪帝姬坐在镜台前由荼白、雪青梳妆绾发,视线无意间落在那一对金镶珠耳环上。
耳鬓迅速一热。
昨夜褚怿给她摘耳环的情形历历在目,后面的那些旖旎激烈亦烙印一样地烙在心间,越想越叫人神慌意乱。
所幸人刚从热水里出来,脸上绯红也并不惹人奇怪,容央赶紧借口把婚礼首饰收回妆奁里妥善保管,眼不见心不烦。
早晨醒来时,那男人已不在屋中,倒是那叠喜被又规规矩矩地躺回了床内侧。
据守夜的荼白说,褚怿下半夜就往书斋方向去了,去时身上酒气还很重,精神瞧着也不像很足。
侯府的小厮百顺也是候在外边的,当场就有些懵,本能以为一对新人闹了矛盾,可看屋里又无甚动静,且褚怿边走边吩咐他“备水”,这方把一颗悬着的心缓缓放回肚里。
等走至书斋院外,那颗心方又腾一下悬起来:洞房之夜跑来书斋命人备水是为哪般?
和百顺的起落相反,荼白、雪青今晨进屋伺候时,往床上一拾掇,就取来了那方染了血的事帕交给侯府派来的喜婆,各自胸口心一定。
又一看殿下雪白的脖颈处竟有那样嚣张的痕迹,更是安心落意。
等双眼惺忪的殿下懒洋洋要往净室走的一瞬,才后知后觉既然圆了房,怎么昨夜主屋里半点叫水的动静也没有,反是那位驸马爷风风火火地要水去书斋?
毕竟事后不洗漱,怎么想也不像平日里动辄就沐浴,一沐浴就动辄两三时辰的嘉仪帝姬……
两人登时又百思不解,相顾茫然。
总归这事奇奇怪怪,疑点重重,似真似假,叫人越想越头大。
一支花钿式金簪插入云鬓,勾扯发丝,疼得容央“呲”一声,荼白大惊回神,忙不迭跪下请罪。
容央揉揉头皮,斜眼看去。
这人一双手素来是最巧的,怎么今日竟犯起这样蠢的错来?
“你想什么呢?”
荼白正要答,撞上雪青使来的眼神,忙把那蹿到嘴边的疑惑吞回去:“昨晚……守一夜,有点儿困,殿下别恼,是奴婢太不中用了。”
容央无奈,挥手让她起来,盯回镜中自己的脸,重又陷入沉思。
和荼白、雪青一样,此刻的嘉仪帝姬也在为同一桩事烦恼。
不过嘉仪帝姬所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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