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云开(八)(2 / 4)
子菊花盛开,忽然就忆起了去岁重阳。那日一早,苏秉正便在她衣袖上别了茱萸,拉了她去登高。往年他不敢触动她的心事,那一次却凝视着她,字斟句酌,“夫妻便是世上最亲的亲人。日后我们会有儿子,儿子再给我们生孙子,子孙满堂,便是极完整的家族。今日我们两个去登高,便是一家团聚。等日后便带上子孙……”
他总是得寸进尺。
自那年七夕阿客牵住了他的衣袖,她便也没理由再拒绝他登堂入室。
便只笑着回答,“不是我不去……只是我月信已迟了小一个月了。”
他似乎是没有听懂,只一脸茫然。半晌忽然就有些语无伦次了,“阿,阿客你,你……”
那个重阳终于还是没去登高——连菊花酒都没能饮成。太医来诊断过,终于给了准信。他欢喜的连手脚都不知道给往哪里放,抱着阿客便不敢松手了,生怕碰坏了她。连连追问太医有什么忌讳。
那个时候阿客也是松了一口气。与黎哥儿同床共枕,于她而言也是极难解开的心结。
她有过河拆桥的打算……可望见苏秉正忙碌欢喜的模样,便不能开口赶他。一直到晚膳时候,他一面给她夹菜一面不住嘴的说些孕妇滋养事宜,她心猿意马的嚼着,终于还是说出来,“我身子不便,今夜就不留陛下了。”
他的声音便丝线般断了,张了张嘴。半晌,才勉强又微笑起来,“阿客才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也没有这么偏心的。”又说,“——你不要我留,儿子还不许我走呢。”便凑到阿客跟前,作势听她的肚子,笑着望她,“你听,儿子说让我留下来。”
阿客便摸了摸他的发髻,“黎哥儿——”
“阿客。”他便打断了她的话,面上强作的欢喜终于消退了,他只望着她,“天下都是朕的,朕想留在哪里,就留在哪里。”然而也只一句话的功夫,就软了下来,他握着她的手,全身的锐气都沉尽了,“你不能总是撵我,我是你的去处,你也是我的去处——我还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
阿客望着盆中怒放的芳景秋雨,轻轻的叹了口气。
现在他还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可是她已经不是孩子的母亲了。
她一辈子也只得这么一脉亲人。上苍垂怜,令她死而复生。可世上从来就没有白得的便宜。
她本以为中间固然有诸多不可言说,可这一世的轨迹已纠正了。她无需与苏秉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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