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9 / 10)
邢柟,问道:“坚如,何事?”
邢柟道:“七妹请我们过她院落一叙。”
钟离瑨沉吟不语。七小姐邢柔柔,说不上有哪里不好,论美貌,在这东平镇,那也有“一枝花”的美誉;论才干,她手下有巡社唯一的一部女兵。也不是说她不够蕴藉含蓄,尽管知道家人的期许,但她依旧什么也没有说破,她只是含情脉脉地、仿佛不经意一般地用她那双美目注视他,时常找一些巡社的日常事务来与他商议。也不是说她不够温柔婉转,尽管引领女兵时,她是英姿飒爽的,但在他面前,她的闺仪教养,完全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可是,她似乎就是离他心目中那“蒹葭苍苍”、“在水一方”的“所谓伊人”有那么一段总不可即的距离。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存在这么一段距离,因为不论怎么看,邢柔柔都堪称是才貌双全、德容兼备的典范啊。直到最近,他似乎幡然醒悟,那段距离的名称原来叫做“神韵”!无论是山水、书画,还是美人,有形而无神,便觉缺少了一份流转的韵味,尽管色彩斑斓,然而却令他觉得实质苍白,也就没有了诱引他潜心投注的契机。而那份神韵之所来,除却天生聪慧,恐怕还有后天的着力修为啊。凝思间,蓦然瞥见邢柟正一脸探寻地在审视着他,他收回思绪,莞尔一笑。
“拙玉,”邢柟迷惑地问:“方才你想到什么?神色似乎很是痴迷。”
“你说呢?”他笑问。邢柟热情率真爽朗,更有一番可爱的迷糊劲。
邢柟可没兴趣打哑谜,哂道:“我想,你总不会是在想七妹吧?”这个朋友怪不给面子的,早在共守磁州时,就向他推荐七妹了,那时候他以父丧未满三年为由婉拒了。如今丧期已满,他又说什么金兵压境,不谈儿女私情!这金兵谁知哪一天才能驱出中原?朝廷早就将河东河北割让给金国了,照他的说法,岂非一辈子莫要谈婚论嫁了?
“如果我说是呢?”钟离瑨仍是那要笑不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
“嗯?”邢柟愣了一下,接着如释重负一般嚷道:“你终于想通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家七妹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文才武艺无不精熟,就连我……”
钟离瑨摆手打断他,提醒道:“是你说七小姐请我们过她院落一叙的。”
“哦,”邢柟打住吹捧兼推销的话头,“七妹说,上回你为她布划的练兵方略,有几点疑惑之处,想找你我相商。”邢柔柔也知道,只请钟离瑨,他必然又要婉转推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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