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6)
地先将她训斥一顿,她觉得很委屈,落寞地耷拉着脑袋蜷在花丛中。
她本来打算蜷得远一些,但又抱着一线希望觉得东华那么聪明,入夜后说不定就会想起白日冤枉了她,要来寻她道歉?届时万一找不到她怎么办?那么她还是蜷得近一些吧。她落寞地迈着步子在整个太晨宫内逡巡一番,落寞地选定蜷在东华寝殿门口的俱苏摩花丛中。为了蜷得舒适一些,她又落寞地去附近的小花溪捡了些蓬松的吉祥草,落寞地给自己在花丛里头搭了一个窝。因为过于伤心,又费神又费力,她趴在窝中颓废地打了几个哈欠,上下眼皮象征性地挣扎一番,渐渐地合在一起了。
凤九醒过来的时候,正有一股小风吹过,将她头顶的俱苏摩花带得沙沙响。她迷糊地探出脑袋,只见璀璨的星辉洒满天际,明亮得近旁浮云中的微尘都能看清,不远处的菩提往生在幽静的夜色里发出点点脆弱蓝光,像陡然长大好几倍的萤火虫无声无息地栖在宫墙上。她蹑手蹑脚地跑出去,想瞧瞧东华回来没有,抬头一望,果然看见数步之外的寝殿中已亮起烛火。但东华到底有没有找过她,她感到很惆怅。她噌噌噌爬上殿前的阶梯,踮起前爪抱住高高的门槛,顺着虚掩的殿门往殿中眺望,想看出一些端倪。仅那一眼,就像是被钉在门槛上。
方才仰望星空,主生的南斗星已进入二十四天,据她那一点儿微末的星象知识,晓得这是亥时已过了。这个时辰,东华了无睡意地在他自己的寝殿中提支笔描个屏风之类无甚可说,可姬蘅为什么也在他的房中,凤九陵睁地贴着门槛,许久,没有明白过来。
琉璃梁上悬着的枝形灯将整个寝殿照得犹如白昼,信步立在一盏素屏前的紫衣青年和俯在书桌上提笔描着什么的白衣少女,远远看去竟像是一幅令人不忍惊动的绝色人物图,且这人物图还是出自她那个四海八荒最擅丹青的老爹手里。
一阵轻风灌进窗子,高挂的烛火半明半灭摇曳起来,其实要将这些白烛换成夜明珠,散出来的光自然稳得多,但东华近几年似乎就爱这种扑朔不明的风味。
一片静默中,姬蘅突然搁了笔,微微偏着头道:“此处将长剑收成一只铁盒,铁盒中还须事先存一些梨花针在其中,做成一管暗器,三殿下的图固然绘得天衣无缝,但收势这两笔,奴揣摩许久也不知他表的何意,帝君……”话中瞧见东华心无旁骛地握着笔,为屏风上几朵栩栩如生的佛桑花勾边,静了一会儿,轻声地改了称呼,“老师……”
声音虽微弱得比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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