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2 / 7)
也是最后的懵懂。此去前路未可知,人生将从此转向何方亦不可知,唯一笃定的是——不能回头,亦不会回头。
大厅里灯火灿亮,门外车子排得齐整,侍从立正守候在门旁。
霍夫人拢一身黑貂绒披风,立在大厅正中,光亮铺洒她周身。
单单不见四少,只有书房的门虚掩,灯光从里面透出。
“他在里面。”霍夫人语声平静,听不出喜悲情绪,“我先到车里等你。”
她转身走出门外,四名侍从随在其后,光灿灿的大厅里转眼只得蕙殊一人。
他不送她么。
蕙殊茫然想着,脚下似有千斤重,慢慢走到那虚掩的门前。
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蕙殊屏息等了一刻,低低唤道,“四少?”
里头仍是寂静,从门隙看进去,有个淡淡的影子被投映在地上。
蕙殊喉咙里堵住,像进了沙子,将满腔话都堵住,好艰难才能开口,“我走了,我会用心做事,你多珍重。”
良久,里边传来他低低语声,“你也珍重,我不送了。”
蕙殊心口一紧,终是忍不住,将门轻轻推开一点——看见他面向壁炉一隅,独自负手而立,灯光将他影子拉得长而单薄,孤零零投在地上。
身后窗外,隐隐可见门口的车子。
他却并不回头,背对她离去的窗口,不知不闻不见。
眼泪漫上来之前,蕙殊将门无声带上,转身而去。
黑色座车停在门口,随行侍从戒备在四下。
司机打开车门,让蕙殊坐进去。
身侧的霍夫人拢着貂裘隐在阴影里,周身都是暗的,彷佛与夜色融作一起。
车子发动,缓缓驰出门前林荫路。
即将转弯的地方,蕙殊忍不住回头张望。
那一扇亮起灯光的窗户后面,有个人影,渐去渐远渐模糊。
“他会好好的。”霍夫人的语声此刻听来竟显得细弱。
蕙殊说不出话,只有眼泪滑下腮边。
天色将明,浓雾仍化不开。
从晨雾中透出的站台灯火显得微弱可怜,却仍竭力将一点点橘黄微光聚起,去驱散无处不在的冷与暗。车子减速进入站台,入站口两侧警戒的列兵站得笔挺僵硬,枪支紧贴在身侧,目送车队从眼前驶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