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战后心理综合症(4 / 5)
每次见我都失去更多,最后一次见我,干脆连命都被我拿走了,却还是被我记恨。
可,我赢了又怎么样?我宁愿从没见过他,他自去做他的坏人,我自在做我的流氓。
现在,我永远也做不回流氓了。
干娘和其他人再和我说了什么,我一概没听进去,也不知他们究竟坐了多久。大概久到丫鬟给我上完了药,又小心替我穿好衣服,帮着我躺下。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光,我执着地拉着叶苏的手:“别走。”
他慢慢地笑,眼睛里没有一点光:“我不会走。”
他抱着我,勤勤恳恳地做我的靠垫,喂我喝水,喂我吃粥,喂我喝药,再喂我喝水。
我忍不住问他:“我是不是很可怕?”
叶苏苦笑摇头:“如果是我,恐怕沈鸿会更惨。”
我点点头,眼神不自觉地发直:“我虽然希望他死,但是不希望他死在我手里,我承受不住。”
别腹诽我虚伪。佛家说和尚可以吃三净肉[1],儒家说君子远庖厨,都是眼不见为净地粉饰太平。便宜自己占了,罪过别人背了,转过身把自己当成白雪雪的圣人。
我没那么好的运气,我只能自己动手。
可我毕竟不是快意恩仇的大侠,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所以,我只能无可奈何地让沈鸿沉甸甸地压在我心口,自己判自己一个无期徒刑。
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叶苏轻轻劝我:“睡吧,我就在旁边。”
我抱住他脖子:“陪我躺着。”
他照办了。
我把大头抵在他胸口,试探着闭上眼睛,努力赶走眼前的血色:“你说话给我听,好么?说什么都行,只要让我知道你在我旁边,只要别让我想起沈鸿。”
他避过我身上的伤口,紧紧搂住我,开始叙说他的小时候、他的少年时期,他闯下的祸、他第一次走船时的紧张兴奋……
他一直说一直说,声音渐渐变得沙哑。
我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知道,自我失踪起,他应该也没睡过觉,他应该也急需休息。
我知道他愧疚,但我说不出宽心的话。
我想,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不管理智怎样告诉我,他也受了苦,我还是多少有些怨他的。
再怎么独立,也想要一个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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