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结局)(8 / 12)
官诊视,方知她才经小产,正是虚弱之极。想来她的柔顺,必也与极度虚弱有关,虚弱使得她连生动的表情也没有了。一念及此,完颜宗陟心中不免泛上一丝微苦。
王映淮在五六日之间,迫于药力,睡时多,醒时少,偶尔清醒时,显见也是强撑病体,与完颜宗陟对答。反而是完颜宗陟,看得满心酸痛,着实不忍长时间扰她休养。
亲眼见她将药汁全部喝下,完颜宗陟稍感安慰。不久,王映淮又昏昏睡去,打发了侍女,他静静地注视着病榻上惨白却安详的睡容,由衷的怜惜之外,更多的却是酸涩痛楚的复杂情怀。为了她,这两年来的心事起起落落,一言难尽。若非为当初那一点难得的好奇之心,他也不会遇到她;而遇到她之后,对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他的劫数?此前,女人对于他,确实是有如衣服,不论燕瘦环肥、美丑妍媸,用处完全相同,且普天之下,随处可遇,何必劳神相忆唯一二人尔?然而,这个王映淮,却是如此与众不同,不仅止于她无双的美貌,还有她独出的灵慧与才情,更有那无论他用强还是怀柔,却始终不屈的执著烈性,在在都激得他势在必得!而那目睹她断臂自残、中踹昏迷时,他心中的剧痛;她一度度自他身边逃脱后,他无限的茫然和失落,更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如今,她总算再度回到他手中,可是,为什么那左右无法捉实的无力感,并未因此减轻,反而更见清晰起来?他甩开心中忧虑,伸手轻触她脸颊,此次随他归来之后,对于他一些温柔示好的小动作,她并未有如从前一般一脸厌憎地拒绝,她的平静与柔顺,一度令他有恍然梦中的错觉。可是,失血过多令她过分地惨白,病骨支离,仿佛触手即碎。他只觉得她似乎时刻都有立即消失的危险。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出口之后,连他自己也不禁吃了一惊,他何时竟然也变得与南朝宋人一般,多愁善感了呢?
次日,完颜宗陟来探视时,告知王映淮,医官诊断她的身子已无大碍,可以上路慢行;而他离开大部日久,也该回去理事了。
“将军决定何时启程?”王映淮问。
“明日辰时。”完颜宗陟答道。
王映淮叹息一声,“如此说来,我再也不能南来了。”
完颜宗陟笑道:“只要你想,如何不能?待我大军此次南下,一举捉了那赵构,再拿下江南半壁,这大江南北,你想去何处,便去何处,有何难事?”
“将军莫要忘了,我终究是宋人,恰如将军所言,也被赵宋皇帝调理得愚顽,他日即便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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